“丹煙——”冥熙玄停止了彈琴,緊緊的抱著她,一時情急,叫出了她的名字,“丹煙……”
時間在剎那間靜止,白丹煙臉色煞白的看著冥熙玄,她伸手扶上他削瘦俊美的臉頰,淚眼中,繁華亂世一閃而過。她顫抖著柔唇,千言萬語在唇間化為一道噴薄的血霧,她說出了三個字,“對不起——”
三個遲到了幾年的字,只有冥熙玄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,他咬著牙關,抱著她的手微微一僵,昔日的一切重回眼前,他瘋狂的搖晃昏厥過去的白丹煙,“你醒醒,醒醒,是我不好……”
玄代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們,眼見白丹煙鼻子和唇角都溢出鮮血,著急的抓住他爹爹的胳膊,“爹,救救娘啊,她在流血,好多血……”
冥熙玄逐漸冷靜下來,伸手捏了她的脈搏,俊冷的臉頰貼在她蒼白的臉上,只是使勁磨蹭,一言不發。
玄代撩起車簾,對大夫吩咐,“去最近的醫館找大夫!”
冥熙玄搖頭,“先找一個客棧,你娘親的記憶是被銀針封住,不能再強行刺激她恢復記憶。”
馬車朝最近的鎮上駛去,一路上揚起灰塵,馬車上的人焦慮不已,白丹煙一時清醒,一時昏迷,冥熙玄臉色凝重。
“玄,你為什么,不恨我?”白丹煙握住冥熙玄的手,眸光清朗,帶著怯怯的愛意。
冥熙玄知道,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她現在就是白丹煙,可是他不要她成為清醒的白丹煙,寧愿她是沐七,一切痛苦他擔著,他也不要她有任何的危險。
“小七,你睡一會兒,不要再想那么多。”冥熙玄骨節分明的大掌,握住她的柔荑,深沉的眸光,閃爍不清。
“玄,我不要睡,我不要再傷害你……”白丹煙氣若游絲,她逐漸感覺銀針已經刺入她的腦仁,疼痛讓她口鼻血如泉涌。
冥熙玄喘息,臉色難看到極點,他捂住她的口鼻,“小七,你聽我說,夫妻本為一體,有些事情,一個人擔著就夠了,我不要你再去愧疚自責……”
白丹煙搖頭,眸中已經逐漸失去神采,“玄,沐七是要……”
她的話沒有說完,他直接點了她的穴道,接下來的話,他不想聽。
如果這就是師傅所說的劫數的話,那么就讓劫數降臨吧,明知道罌粟是毒,他也瘋狂了,他只要,她好好的……
到了客棧,玄代抱著佩劍守在門外,粉雕玉琢的樣子,猶如一個英勇的守衛,引起不少人駐足。
冥熙玄施展內力幫白丹煙將銀針逼回原位,是他自私了一把,妄圖讓她恢復記憶,誰知,竟然害了她。
真氣在他掌中流轉,白丹煙臉色煞白,終于在兩個時辰以后氣息穩定,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冥熙玄打開房門,玄代沖進來,看著床榻上的白丹煙,憂心忡忡的道,“爹,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,不如我們回玄機府找太師傅,他老人家一定會有辦法幫助娘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