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丹煙柔唇顫抖了幾下,想要問,終是沒有問出口,冥熙玄額頭上滲出薄汗,一咬牙,退了出去,他神色淡漠的拉開薄被蓋在她身上,然后徑直起身去沖冷水澡。
白丹煙有些愧疚,看著他已經(jīng)穿好衣服準備離開,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,自責的道,“玄——”
冥熙玄微微一笑,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,安慰道,“我沒事,我會給你時間適應(yīng)。”
白丹煙松手,頓時覺得心里空蕩蕩的,仿佛有什么東西正逐漸離她遠去,冥熙玄留在她身上的氣息痕跡猶在,她卻一夜無眠。
第二日,幾人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下山,玄代在山上呆了一個月之久,早就悶壞了,一聽說可以下山,快樂的蹦來跳去。周青在山上受到天玄老人指點,武功大進。
幾人在山下買了馬車,周青欲言又止,冥熙玄明白,拍拍他的肩膀道,“周青你回京城去吧,可可還在等你……”
“可是爺……”周青還準備說什么,被冥熙玄阻止,“你放心去吧,在京城多呆幾日,如果我有事的話,會想辦法聯(lián)絡(luò)你,沒事的話過一段時間我們會去京城看你!”
周青這才放心離去,冥熙玄雇了車夫,將馬車收拾的妥妥當當。他一直都是個會享受的人,馬車外面看上去普通無異,馬車內(nèi)卻別有一番天地。
軟榻案幾,美酒小食,再加上瑤琴棋盒,活脫脫的一個紈绔浪子。白丹煙煞是納悶,他怎么就能隨手變出那么多銀子出來,仿佛他身后有一個無形的寶藏,就要他伸手,錢就自然而然來了。
兩人躺在軟榻上對弈,玄代在旁邊托腮觀看,冥熙玄每一步都漫不經(jīng)心,白丹煙小心翼翼步步為營,她有些奇怪,為什么她會下棋,而且棋藝還不錯的樣子?
直到她一子錯,頓時被冥熙玄殺的丟盔棄甲,損失一片,玄代在旁邊驚叫著,“爹爹,你下那邊,可以將娘親整盤棋逼入死局……”
白丹煙撐著下顎,瞪了玄代一眼,冥熙玄微笑,撫摸著玄代的頭道,“代兒,做人不能趕盡殺絕,何況她還是你的娘親……”
玄代不滿的嘟嘴,“這盤完了還可以來下一盤啊,況且給對手留下生機,不就是讓自己多一分危險?”
白丹煙點頭,舍棄大片棋子,圍魏救趙,暫時解了自己的困局。冥熙玄反手化解了自己表面的危機,并不著急廝殺逼近,而是悠哉樂哉的看著白丹煙在困頓中掙扎,給她時間布局解局。
白丹煙有些生氣,扶亂棋局,“不玩了,你根本就不存心下棋!”
冥熙玄放下手中的棋子推開棋盤抱住白丹煙,唇角的笑意似醉非醉,“是你自己心不在焉,要是真正的拼實力,我斷然不是你的對手!”
白丹煙愣愣的看著他,問了一句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傻話,“我為什么會下棋?”
冥熙玄眸中一變,似乎有波光晃動,抿唇,猶豫了片刻,玄代搶先道,“娘親,你下棋很厲害啊,爹爹從來沒有贏過你……”
白丹煙心臟“嘭”的一聲炸開,她有些顫抖,臉色一白,冥熙玄緊緊的抱住她,看著玄代的眼色有些嚴厲,“代兒別亂說話!”
白丹煙回過身,看著冥熙玄的眼睛,定定的道,“你告訴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?為什么我半年前在京城郊外遇見了你,可是轉(zhuǎn)眼你就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了?難道那時你的妻子已經(jīng)離開了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