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沿著蜿蜒的村道朝著魏家那半拉子院子走去。一路上,蘇渺都非常期待,若這片地符合條件并能順利拿下,那木瓜絲廠的發(fā)展可就邁出了關(guān)鍵性的一步。村子里面院子基本上都是滿滿當當?shù)模胍獎澾@么大的地方,肯定得往外面擴。這個地塊是靠近通往另一個村子方向,蘇渺很少來這邊,所以沒有注意到過。從二伯家出來走20分鐘,一座略顯破敗的未完工建筑映入眼簾.確實是很大的一塊平地,周圍也沒有什么遮擋物,陽光毫無保留的灑在上面,簡直是晾曬的天選之地。如今只見那主屋孤零零地立在那兒,周圍雜草叢生,不過平整的水泥地面在陽光下泛著光,似乎在訴說著曾經(jīng)主人的雄心壯志。五伯用手比劃著,一邊興致勃勃的說:“從這邊到那邊,這么大塊地,都是的,也就建了一個主屋,不過只有一半的地方鋪了水泥,沒鋪的地方是當時預(yù)備著起房子和搞那些什么園林景觀的。當時我們還討論呢,那些莊園不是亭臺樓閣什么的,哪有鋪水泥的四不像,反正啊他就是什么好顯擺就做什么。”蘇渺饒有興致地繞著場地走了一圈,仔細打量著每一處細節(jié),心中暗自盤算:這地方面積夠大,稍加改造,不僅能滿足晾曬需求,還能劃分出加工區(qū)和儲存區(qū)。這里所處的位置也挺合適的,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外頭的公路,以后需要運貨,可以直接從那條小路開車進來,不一定要穿過村里。這樣子方便快捷,也不會打擾到村里人。她轉(zhuǎn)頭和父親商量:“爸,我覺得這個地方挺合適的,主要是有這么一大塊水泥平地做晾曬場。可以把沒做硬化的地方蓋成廠房和倉庫,不過要把圍墻全建起來,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。”蘇元正對這個場地也挺滿意的,說:“你之前不是說,我們要建分廠,前期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嗎?那就只管考慮這里合不合適,后續(xù)的建設(shè)我們再規(guī)劃。這是在我們自己村里,你看幾個叔叔伯伯都在出力,在自己的地方總歸是要便捷得多。”二伯在一旁說:“渺渺,這個改建是為了木瓜醬菜廠的發(fā)展,所以得用公賬啊,你可別自己掏錢。再來我們家這么多勞動力呢,只要一聲令下,立馬就動工,我覺得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完工的。”蘇渺笑道:“我曉得的二伯,那我們暫定這個地方?我看怎么安排,帶我爸去和魏爺爺談?wù)劊俊薄澳憧春昧司托校酉聛砭徒唤o我們幾個老的,一定把這地塊拿下!”幾人都是說干就干的性格,當天晚上就帶著蘇元正,提著酒去了魏家。魏阿公和魏阿婆正無聊的在客廳里烤紅薯,看到幾人過來,很是驚喜,熱情的招呼幾人在客廳里坐下。五伯寒暄了幾句之后,便直奔主題:“魏叔,我們今天來呢,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。我們家元正,我十弟,你應(yīng)該是認得的。他想買下你們家那個荒廢的院子,用來做木瓜絲加工廠。”魏阿公聽后,臉上露出驚訝之色:“啊?那個院子都荒廢了這么久了,你們買它做什么?哪能做得了廠子哦!”蘇元正回答道:“魏阿公,院子我們買下之后會在做改建的,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們的意思,這個院子能不能轉(zhuǎn)賣給我們,是什么樣的價錢。”魏阿公猶豫的說:“這事……我也不好做主啊,你們知道的,這宅基地雖然是我們名字,但其實是我二兒子買下的,得和他商量才行。”二伯闊氣的表示:“魏阿公,你有空可以去我家小賣部里打電話給你家老二,和他商量商量,打電話免費!”五伯也不遺余力的勸到:“魏阿公,這個廠子要是建起來,對我們村可是天大的好事啊。先不說又能有好幾個工作崗位,以后出去在別的村面前也能揚眉吐氣不是,周圍幾個村子還有能搞廠子作坊的,全都是種地呢。”魏阿公想了想,蘇元正不就是蘇渺的父親?之前蘇渺把自己大孫子帶進了蘇家那群孩子的圈子里,這幾天他有小伙伴一起玩,還能去渺渺圖書館看書,整個人都開朗了很多。他們對蘇渺是很有好感的,這個好的姑娘,她爸應(yīng)該也錯不了。于是魏阿公點點頭:“其實我也覺得那么大一塊地空著實在是太浪費了,那我明日就給老二打電話,和他說說這件事情,要是他愿意,我立馬告訴你們。”第二天一早,小賣部剛開門,魏阿公就來打電話了。蘇德志朝老婆使了個眼色,志嫂就心領(lǐng)神會的跑回家通知公公去了。“魏阿公,來打電話嗎?”“是啊,你家十叔想買那個荒院子,我要和老二商量一下。”“我知道,我爸昨晚已經(jīng)囑咐我了,您只管慢慢和他說,不著急,您記有電話號碼吧,用不用我?guī)湍鷵芴枺俊薄昂煤煤茫銕臀覔芴栒茫涎刍杌ǖ模床磺蹇!彼麖目诖锬贸鲆粋€小本子打開,上面記錄著很多重要的東西,本子的紙張有已經(jīng)有點泛黃了。他翻開第一頁后,將本子遞給蘇德志,說:“第二個號碼就是了。唉!還是有兄弟姐妹們在好啊,看到你們一大家子這么幫手,我很懷念以前在老家的時候。”蘇德志看父親還沒來,就多和魏阿公聊了幾句:“現(xiàn)在生活條件好了,火車汽車都有了,您沒想回老家看看?”魏阿公苦笑著搖搖頭:“我們是逃荒過來的,當年不少親戚沒挨住,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還有一些散到各地也是聯(lián)系不上了。前些年,往老家寫過不少信,都沒有回復(fù),想來現(xiàn)在都只剩一些晚輩在,已經(jīng)認不得我們了。”蘇德志安慰他道:“可能是信沒送對地方,一個村子總歸還是會有親戚在的,今年讓兒子們帶您回去看看,到了地方就有認得的人了。”說完,就看到自家父親的腦袋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,于是蘇德志幫魏阿公撥通了號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