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過5天,蘇渺就要開學了,這段時間是她待在蘇家村最久的一次了。趁著余下的幾天,他們和德飛哥家簽訂了田地租賃協議。把他們家連著木瓜園子的那一畝地租了下來,租期是十年。這一畝是中等的旱田,按著現在村里互相租用的平均價格,每年租金是80元。蘇德飛和安翠現在有了穩定高薪工作,已經顧不上家里那么多田地了,如今租了一畝出去又得一筆錢,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,很爽快的簽下了租賃協議。蘇德飛按了紅手印,頗為遺憾的說:“當時分家的時候我爸說這連著的三畝都是給我的,但是我想種稻子,所以只要了一畝,拿另外兩畝和我哥換了水田。后來我哥又和其他人換了地,要不然現在能都租給園子種木瓜。”二伯笑道:“以前都是喜歡水田,能多長糧食就能填飽肚子,哪能想得到現在呢。不著急,我們先把這一畝種上,以后再慢慢擴出去。”從蘇渺提出要擴種的想法后,二伯在蘇組長的指導下,開始進行育苗。上一年11月份開始育苗,今年2月中下旬正好是最佳定植時間。租賃協議已簽訂,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了,整地、挖坑、下肥、定植。可惜的是,蘇渺無法親身參與后續的種植過程了,因為開學的日子到了,她不得不返回校園。她覺得這個年過得忙碌又充實,辦了好幾件大事,還幫七伯找到了好營生,以后回去就不愁沒有烤豬吃了。相較于她的容光煥發,其他同學們似乎都憔悴了不少。也許是拼學習拼得有些狠了,沒能好好享受過年的歡樂時光。蘇渺輕輕戳了戳趴在課桌上神游的胡小蝶,好奇的問:“怎么把頭發給剪了,你不是最喜歡自己長頭發的嗎?還說高考完之后要去燙大波浪。”胡小蝶有氣無力的抬起頭,無奈地的說:“我爸讓我剪的,他說那么長的頭發洗一次多浪費時間,還不如省下時間來看書。”蘇渺好笑的說:“哪有這么夸張,洗個頭能浪費多長時間,而且又不是天天洗。”“我媽也是這么說,然后我爸說她老是帶著搞那些沒用的造型,他們倆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,我懶得聽他們吵架,直接跑出去剪掉了。”額……難評,對孩子的教育理念不一樣確實是很多夫妻吵架的重要導火索。蘇渺安慰她:“沒事的,剪得也沒有很短,等高考完就長長了,照樣可以去燙。”一想到要燙頭,胡小蝶瞬間來了精神。“你不知道,我從小看著我媽媽去做發型,都可羨慕了。一個大大的罩子熱乎乎的還能冒煙,往頭上一罩,取下來的時候頭發就能一卷一卷的,顯得頭發可多了。”蘇渺知道卷發的一般步驟,不過還真沒嘗試過,說道:“燙頭得花很長時間吧,坐著那么久會不會無聊啊?”胡小蝶想了想,說:“反正我媽不覺得無聊,她能跟發廊的阿姨聊一個下午,然后我就在一邊跟狗玩兒,也不覺得無聊。我有個初中同學,她的頭發天生就是卷的,我那時候可羨慕了,她以后都不用去燙,省了不少錢。”“她天生卷發,說不定也有困擾,可能想去拉直呢,大家不都想改變形象嘛。”這時,孟佳佳湊了過來,和蘇渺擠坐在一張凳子上,手里拿著兩串手鏈。“過年的時候,我姑姑給了我一盒石榴石,我自己串成了手串,我們一起帶吧!”說著,她伸出左手腕,展示著自己已經帶上的手串,并分別給了蘇渺和胡小蝶各一串。蘇渺接過來戴在手上,暗紅色的石榴石被打磨成光滑小巧的珠子,將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襯得更加精致。她向孟佳佳道謝:“佳佳,這手串很好看,謝謝你。”“別那么客氣,對了,你們剛才在討論什么?”胡小蝶一邊擺弄著手腕上的手串,一邊回答:“在說我的頭發呢,不知道等到六月份我的頭發能長到多長。我媽以前都答應我了,等高考完就帶我去弄卷發,當一回摩登女郎。”孟佳佳聽后很感興趣的說:“我也想弄卷發耶!要不然等高考完我們一起去吧!”胡小蝶開心的說:“好啊好啊!我們一起去,這樣就不會無聊了!渺渺你去不?你長得那么漂亮,再搞點造型又能再拍一條廣告了。”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,女孩子對這些能讓自己變得更漂亮的事情,很難有抵抗力。于是蘇渺也心動了:“那……我也一起去?不過不知道我適不適合卷發。”“我覺得你這張臉什么發型都合適,不過你都直發十幾年了,還不趁著大解放的時候做一做改變。”胡小蝶說著,又伸手捏了捏蘇渺軟乎乎的耳垂。“你還沒打過耳洞吧,到時候我想重新打耳洞,你要不要打?”蘇渺疑惑的問:“重新打?耳洞還要重新打嗎?不是打了一次之后就可以一直戴耳環嗎?”“你摸摸我耳垂。”蘇渺摸了摸胡小蝶湊過來的耳垂,摸到耳垂中有顆硬硬的。胡小蝶說:“我以前打過,但是后來沒持續塞耳棍,所以自己封起來了,要是想帶耳環得重新打。”“還會封起來啊……那打耳洞痛不痛的?”蘇渺遲疑的說。“嗯……你的耳垂比較厚,估計會比我的痛一點,不過也不會特別痛的,為了以后能帶上漂亮的耳垂耳釘,那點疼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。”蘇渺想起之前在北海買的幾對珍珠耳環,因為自己沒有耳洞,一直都只能躺在盒子里,實在可惜。于是點頭道:“行,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燙卷發打耳洞,一起做摩登女郎!”三人你一言我一語,熱烈討論著高考后的變美計劃,直到上課的鈴聲驟然響起。輕松愉悅的聊天瞬間被畫休止符,將她們拉回了緊張的學習節奏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