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勇糾結到了中午,總算是做好了心理準備,帶著頭上纏著紗布的高發財推門進了安頓沈魚的客房。
“何小姐——”山野村夫也不懂得進屋的禮儀,高勇大大咧咧的推開房門,見不知何時醒來的沈魚正趴在窗戶臺上,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,“何小姐,您這是干什么?”高勇小跑過去,對著一臉懵的沈魚噓寒問暖。
“寨子僻陋,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何小姐擔待。”
沈魚聽了好一陣,總算聽明白了,感情這兩人把她當何婉兮了。不過看他們的神色應該是知道自己惹禍上身了,正為了彌補錯誤而百般討好自己呢。這樣也好,借著何婉兮的名頭,她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“高寨主,您知道我是怎么來的這里嗎?”沈魚按著自己的后脖頸,故意裝作什么也記不起來的樣子,“我隱約記得自己睡覺的時候被人綁架了,怎么一覺醒來就到這里了呢,難道綁架我的是你——”沈魚將雙手抱在胸前,臉上寫滿了驚懼。
“不不不——”高勇連連擺手否認,“何小姐誤會了,是我的人在進行巡查的時候,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,一猜就知道他們沒干什么好事兒,于是趁機襲擊了他們,救出來一看才發現是何小姐您,這群小崽子眼瞎認不得您,又擔心荒郊野外的再出事端,便將您請過來歇息歇息。”說完,高勇橫了旁邊的高發財一眼,高發財難得的沒有頂嘴,埋著頭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。
“是這樣嗎?”沈魚反問。
“當然是這樣的!”高勇道,“不信你問他!”高勇指著高發財。
沈魚將目光投向高發財,后者茫然的看了兩人一眼后又慌忙低下頭去,“何小姐,確實是這樣的。綁架您的其實是螺山張桓的人。”
沈魚抱著膝蓋朝床里面挪了些,“可是那個張桓綁我做什么?”
高勇想了想,道:“肯定是貪圖您的美色,想把您搶回去做壓寨二夫人!那個雜碎,竟干些傷天害理的事,我早就看他不慣了,何小姐,您要是氣不過的話,我愿替您出這口惡氣!”
“哦,怎么出?”沈魚問。
這一問倒把高勇給難住了,他本來就是逞口舌之快,沒料到沈魚卻當真了。
“呃......這個......”高勇背著手走了兩圈,斜眼瞥了高發財好幾眼,最后在經過高發財面前的時候,悄聲道,“平時你小子不是鬼點子最多嗎,這會兒怎么啞了?”
高發財無可奈何地回道:“老大,不是我沒法子,實在是實力懸殊,咱們打不過人家啊!”
高勇道:“硬碰硬的不行,就不能已智取勝嗎?靠腦子啊,蠢貨!”
高發財翻了個白眼兒,將頭別向一邊去了。
高勇差點兒沒氣暈過去,又腆著笑臉對沈魚道:“何小姐,實不相瞞,我的人大多下山購買生活用品去了,現在人手有些不夠,要不您回去后將此事稟告給何大人,請何大人派兵前來圍剿張桓?屆時,我高勇一定一馬當先第一個捉了張桓送到小姐您面前,要殺要剮,任您定奪!”
沈魚笑道:“高寨主,你有所不知,我父親那人宅心仁厚,是個菩薩心腸,就算我真是被張桓所劫,若是未傷一發,父親也斷不會因此將整個螺山匪剿滅,更何況如今我在你的手里,若是那張桓反咬一口,高寨主你豈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也洗不清了?”
何江那人,沈魚與他打過好幾次交道,滿口的仁義道德實際上卻是一個奸詐小人,他畢生所學之先賢思想早已所剩無幾,如今殘留在他體中的只有對權力與地位的渴望。一身酸腐秀才氣的何江出了賣弄之乎者也之外一點兒本事也沒有,他現在只想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,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勢力,以此與攝政王謝臨風抗衡,只是謝臨風在朝中的地位不是他用一張嘴皮子就能撼動得了的,后來沈魚和何江發現了彼此的秘密,為了陷害謝臨風,兩人還狼狽為奸的合作了好幾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