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巫曾告訴她,她身上種的藥蠱是當年珞巴族的先輩經過多年才培養出來的,鳳炎蟲并不能直接服用或者入藥,因為其常年生存在火山附近,身帶火毒,若普通的使用方式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。
后來為中和那熾烈的火毒,珞巴族先輩便培育出一種藥蠱,才讓鳳炎蟲的火毒得以緩解,也才有了如今鳳炎草名聲大噪的時候。只是這藥蠱的主體乃是血炙蟲,只能以活血飼養,若離開活血,三天內必然死去,所以葉安寧當時就將其種于身上,如此她的血液中也會同樣帶有血炙蟲的特性,只是沒有本體那么強烈,要達到效果只能讓鳳炎蟲喝飽了血才行。
聞著血腥味過來的鳳炎蟲,爬到葉安寧手腕處,隨著血液不斷地被吸走,鳳炎蟲原本墨綠色的身子也開始慢慢的轉變了顏色。
強忍著手腕傷口處如火烙般的痛楚,葉安寧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鳳炎蟲的可怕,只這一會兒的功夫,她竟有一種失血過多的眩暈感。
“前輩!”當鳳炎蟲終于通體都變成了紅色,葉安寧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,了清將吸飽血的鳳炎蟲移至燕沐云的心口處,按葉安寧所說已經在那里劃開了一道血口,鳳炎蟲放上去片刻的功夫,神奇的一幕發生了,原本還是蟲體的鳳炎蟲竟然開始溶解,最后變成了一攤血,緩緩從燕沐云的心口滲了進去。
當那攤藥血完全的滲入到燕沐云體內,了清再次為他把脈,“前輩,鳳炎蟲可是起效用了?”見到了清把脈完畢,葉安寧語帶希冀的問道。
“不錯,那陰寒的內力已經開始減弱,最多過兩個時辰,就可完全驅除,到時候他應該就會醒了。”
聽到了清診斷后的結果,葉安寧幾個月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。
“這塊龍血玉你收好。”了清將“功成身退”下來的龍血玉遞還給葉安寧。
看著掌心的血玉,葉安寧神色有些感傷,“這塊龍血玉……并非我所有,晚輩想請了清前輩回寺之時,將這塊龍血玉捎帶到城南的善醫堂,就說這是南笙夜之物,他自會來取。”
了清見她神色有些難掩的失落,想來這塊玉其中還有些不好道明的來歷。
“舉手之勞你既信得過,老夫定幫你帶到。”
葉安寧執禮謝過,撐著桌子站起身,卻突感眼前一陣恍惚,剛才強撐下來的意識也逐漸模糊。
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,等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身旁看著自己的燕沐云,竟然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“安寧。”燕沐云驚喜的看著終于蘇醒的人兒,滿是胡渣的臉上無盡的疲憊也似瞬間消退了去,有些激動的將她摟入懷中。
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安靜的靠著燕沐云的肩膀,聞著他身上熟悉而又讓人安心的味道,葉安寧舒適的半瞇著眼。
“快八天了。”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聲,摟著她腰身的手又緊了緊,當他醒來就見到葉安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才知道自己已經沉睡了四個多月,而葉安寧為了救自己遠赴南詔,更不惜以身飼蠱,當時心中的自責和愧疚幾乎將他吞沒,這些日子他忍受著內心無比的煎熬和心疼,守在葉安寧的床畔,好在了清和尚說她只是疲勞加失血過度,等過些天自然會蘇醒,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發瘋。
“答應我以后再也不要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。”捧著有些消瘦蒼白的小臉,這種心像是被剝離的痛,燕沐云再也不想感受。
“嗯。”臉上爬上一絲紅暈,葉安寧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,卻不知這種含羞帶怯的柔美,看得燕沐云心神一蕩,趁她不備低頭在唇上輕啄一下。
“王……王妃,奴婢該死。”折枝端著藥進屋,卻正好瞧見這一幕,臉瞬間紅的跟個煮熟的螃蟹一般,剛才她去端藥,這些日子葉安寧都是昏迷的狀態,一時竟忘記了扣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