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終究沒有砍下,不僅是因為對方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,更因為賽斯覺得……對方應該不是敵人。
這是一位女性武士,上身穿著天藍色的鎧甲,只是右肩部分破碎了,現在正被一條白色的布帶緊緊包裹著,而布帶的來歷應該是女武士下身穿的白色戰裙。女武士手中拿著一張弓,可惜現在她手中已經沒有了箭,由于肩膀和腿上的傷,她蜷縮著靠在墻上顯得有些柔弱。
當然,這似乎只是賽斯自己的主觀想法,因為就算脖子上橫了一把劍,女武士仍舊面無表情,藍寶石般的雙眼緊緊盯著賽斯,眼中沒有恐懼,更沒有哀求,只有戰意——這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這位女武士帶著一頂半覆式頭盔,頭盔的兩側插著六根潔白的羽毛。
女武神之羽。
不知為什么賽斯突然想到了這個詞。
“抱歉,但,我能問一下,你為什么要襲擊我么?”并沒有收起劍,賽斯卻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。
這個問題成功的讓女武士改變了表情。
“你不是……啊,你是個人類,但……人類怎么能來這里?”女武士似乎相當驚訝,而賽斯則感覺到女武士似乎確認了什么,雖然仍舊有著戒備,但卻消減了不少。
“在這之前,您能不能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賽斯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道。
“你不知道這里是哪,就來了?”女武士更加詫異地問。
“我也不想啊!”賽斯用抱怨的語氣說道,“我原本在一個叫漢堡的城市,累了一天了想好好睡一覺,結果醒來后就到了這里,如果不是我是個劍士,常用的東西也都在身邊,說不準就會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殺掉了!說實話,你是我在這里遇到的第一個可以交流的人。”
一邊說著,賽斯一邊把劍從女武士的脖子上拿開——其實這么近的距離,拿不拿開對于賽斯來說沒啥區別,但這樣做卻能繼續減少對方的敵意,最重要的,他覺得這位女武士和某個人很像——不是樣貌,而是給他的感覺。
“漢堡?”這個詞讓女武士更加皺緊了眉頭,不過她卻沒有再問,而是回答了賽斯的問題:“這里是滅亡都市迪邦,我是……布拉琪娜,前來這里討伐瀆神者,你呢?”
“劍士賽斯,為了鍛煉自己在各地旅行,不知為什么到了這里,不過從鍛煉的角度說也不錯。”賽斯還劍入鞘,從背包里拿出幾瓶傷藥和一些繃帶,接著說道:“我在外邊警戒,你先治療一下吧。”
賽斯這話也是應有之義,畢竟治傷就要露出身體,而女孩子的身體有太多地方時不能看的,更何況女武士的傷一在肩膀,一在大腿。
“不用。”女武士卻拒絕了賽斯的好意,左手一撕就把右肩上的繃帶扯了下來,露出已經完全皮碎的肩甲,肩窩上的槍傷以及……半個雪白的……接著伸手抓起地上的傷藥和繃帶,靠牙齒的幫助迅速重新包扎,大腿上的劍傷也是如此,整個過程女武士別說哼一聲了,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。
包扎完傷口,女武士相當理所當然的將剩下的傷藥和繃帶揣進了盔甲里,似乎終于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雅——在一開始要包扎肩膀和大腿上的傷,戰裙已經撕掉了大半,坐在地上還好說,一旦站起來……
不過即使如此,女武士的動作仍舊相當自然,把剩下的裙子在腰的另一邊打了個結,勉強不會走光,扶著墻站了起來,接著說道:“我大概知道你為什么來這里,也大概知道你怎么離開,不過我有個條件。”
“請說。”
“我來這里是為了消滅幾個褻瀆神靈的魔法師,這些魔法是研究的是如何控制時間,他們的目的是打開一個只屬于他們自己的時空,在那里他們便可以為所欲為——這正是神所不允許的。”女武士接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