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是……”
睜開眼,眼前是一片蔚藍色,那是天空,而充斥著鼻腔的則是大海的氣息。不用看賽斯也知道自己在哪,他對這里可是相當熟悉,這里正是那個屬于大海的小島,是自己和自己的妻子長眠的地方……
——等等!不對!他記得自己應該是趁著混亂將那個女海盜救了出來,然后兩人跳海逃走,卻沒想到在還終于到了漩渦,之后……之后就做了那個奇怪的夢……
“唔……”
一聲輕吟,在他身邊的人也醒了過來,正是那個女海盜。說實話,賽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她,雖說那只是個“夢”——是的,只是個“夢”,一定是的——但其中的感情……
“賽斯?這里……我們不是……”相比于賽斯的久經考驗,阿芝莎的意識現在似乎仍舊陷在“夢”中不能自拔,不過這也讓賽斯知道,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同樣的“夢境”。
坐起身,不著痕跡的拉開一些距離,看著仍是一臉迷惑之色的阿芝莎,賽斯咬了咬牙,狠下心說道:“阿芝莎小姐……我想,您應該記得,我們是怎么到這里的……”
臉上的迷茫逐漸消失,阿芝莎眼中的光芒卻復雜了起來,以她的智力當然很快就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,而看賽斯的態度,似乎……
沉默,尷尬的沉默,兩人一言不發,相互對坐著。
過了許久,賽斯突然開口道:“阿芝莎小姐,想聽我講個故事嗎?”
“好啊。”阿芝莎抬起頭,扯了扯嘴角,這個笑容最終還是沒有能擠出來。
賽斯要講的是什么呢?那是屬于他自己的故事,這次他們有任何的保留,身世連他對于整個“世界”的感悟都說了出來,而阿芝莎卻一言不發,一直靜靜地聽著,直到最后,賽斯講完了,她才開口道:“這么說,你來‘這里’,其實是要復活你的妻子?”
“嗯。”雖然有些艱難,不過賽斯仍舊點了點頭。
“我明白了,”出乎賽斯意料的,阿芝莎突然笑了起來,“我幫你。”
“好。”愣了一下,不過賽斯還是笑著再次點了點頭。
并沒有細究原因,賽斯現在也沒這個時間,依照在那個“夢”中所知道的,這座小島不久之后又會沉入海底,他們現在必須想辦法弄條船,或者是相似的東西,不然除非運氣好到爆棚,李華梅可以帶著小船在幾小時內趕到這里,否則他們也只有被淹死這一個下場。
對此賽斯倒是早有準備,就見他解下背后的包裹,從里面拿出一大快疊得相當整齊的皮子來,打開后攤在地上,大概有雙人床那么大,接著他銜著上面的一個凸起向里面吹氣,隨著里面的空氣越來越多,旁邊的阿芝莎已經看明白了,這似乎是一個皮筏子。
“真是聰明的想法,想出這個東西的人一定是個天才。”阿芝莎點了點頭,用手在皮筏子上按了按,雖說這個皮筏子因為是許多塊皮子拼接而成,所以顯得非常難看,但非常結實,只要不遇上大風浪,在海上漂幾天完全沒問題。
在即將離開小島時,賽斯猶豫了一下,對阿芝莎說道:“抱歉,阿芝莎,我想去看看那座墓穴。”
墓穴?沒錯,在夢中,當他們年老體衰之時,感覺自己要回歸真主的懷抱時——在“夢”里,作為阿拉伯人,當然要信仰真主——便帶著最為忠心的幾個仆人,乘著一條小船,來到這座島,兩個人一起度過最后的時光,并在自己死后讓仆人們將自己埋葬在早已建好的墓穴中,而仆人們也沒有離開,他們將自己也封在了墓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