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你醒啦。”就在我疑惑的時候,一個婦人的聲音在不遠(yuǎn)處響起,我轉(zhuǎn)頭一看,這個人……似乎……似乎……
“巧兒姐?”我不確定地問道。因為這個婦人的樣貌與“薛衣”記憶中的巧兒姐有八九分相似,而這個巧兒姐則是曾經(jīng)在李渡城里的明教教徒,是神醫(yī)“病書生”鮑穆俠的女徒弟,但這如果真的是巧兒姐的話,那么……
“果然啊。”聽到我的話,夫人臉上的笑意更大了,不過她并沒有解釋“果然”什么,而是繼續(xù)說道:“對了,既然你已經(jīng)醒了,那就去找?guī)煾蛋桑驮跂|邊的田里,不過,我想你應(yīng)該知道要小心些什么。”
啊啊,是啊,我知道,這又是一次試探,不過如果我真的是薛衣的話,當(dāng)然知道要小心什么——鮑大叔那些習(xí)慣在明教中可是相當(dāng)?shù)挠忻?br/>
果然,在村子的東邊有一小塊水田,不過這個水田……好吧,看里面爬來爬去的蝎子和蜈蚣,以及鮮艷的不正常的花草,還有澆灌那些花草的碧藍色液體,我也知道如果隨便踏進去的話絕對會有某些不可預(yù)測的大麻煩。
所以我立即站定,沖著水田里正在“澆花”的男子喊道:“鮑大叔!”
水田中的男子動作頓了一下,不過終究沒有停下,甚至沒有抬頭——這個我也明白,依鮑大叔的習(xí)慣,在他照顧藥草時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擾的,我剛才那一聲也只是告訴他我來了,做完這一切的我便在旁邊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。
“走吧。”終于做完了“農(nóng)活”的鮑大叔從水田中走了出來,在他的臉上我可以看到歲月的痕跡,不過也像巧兒姐一樣變化不是很大。跟著他,我再次回到了那間屋子,就見鮑大叔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,從里面到處一杯碧綠色的“水”,交給了我,說了聲“喝”。
水色碧綠,輕輕晃動時還會泛起一絲氣泡,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杯毒藥,接過杯子的我卻一仰頭全部喝干,瞬間,一股自內(nèi)而外的清爽感覺充斥我的身體,讓我打了一個機靈,接著吐出了一口濁氣,喝了聲“爽!”。
“每次你都是這樣,一口氣喝干。”看到我的動作,鮑大叔的聲音中帶上了些溫度。
“我又不是小戚,五菊爽神水這么好的東西如果不一口氣喝掉的話,那就太浪費了,不過,好像沒有過去好喝了?”把杯子放在旁邊的矮幾上,我再次吐出一口涼氣,很自然的說道。
嘛,剛才又是一次實驗,五菊爽神水乃是鮑大叔用五種劇毒之物制成的,雖然原料都是毒物,但在抱大樹的調(diào)配下它們的毒性都被中和了,反而成為了一種非常好喝的“飲料”——雖然我也知道鮑大叔原本的目的應(yīng)該是為了制毒,但這卻造福了我們這些孩子,只是這東西制取不易,過去也只有逢年過節(jié)才能喝上一點。
“沒辦法,你應(yīng)該知道現(xiàn)在洛道的環(huán)境,沒有好材料當(dāng)然做不出好東西。”這時的鮑大叔臉上都出現(xiàn)了笑意,然后接著問道:“現(xiàn)在看起來,你的確是小衣沒錯,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晚上你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?”
“這沒問題。”我聳了聳肩,便把李渡城毀滅的那一夜我所遇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,不僅如此,我還把在紅衣教的經(jīng)歷告訴了鮑大叔。
“嗯。”聽完我的講述,鮑大叔點了點頭,“你遇到的那個男人應(yīng)該就是王遺風(fēng),現(xiàn)在江湖傳言是他一個人血洗了李渡城,但真實情況如何,咱們這些從李渡城逃出來的還不知道嗎?只是他從來沒有解釋過,現(xiàn)在他是惡人谷十大惡人之首,人稱‘雪魔’。”
我明白那個人為什么沒有解釋,至于原因如何,只要想想第二次見到他時那群“正義之士”就可以了。
頓了頓,鮑大叔繼續(xù)說道:“除此之外,現(xiàn)在李渡城內(nèi)已經(jīng)充滿了尸人,根據(jù)你剛才所說,這些尸人應(yīng)該是天一教的手筆,而神策軍與天一教的合作恐怕從那時就開始了,不過,為什么他們現(xiàn)在會攻擊紅衣教呢?”
“恐怕當(dāng)時只是各取所需吧。”我淡淡的說道,但我的心情絕對不像我的語氣那樣淡然,因為……
“對了,有兩樣?xùn)|西需要給你。”鮑大叔說著,從床下取出一個木盒,看到這個木盒,雖然已經(jīng)猜到了,但我的眼神還是一縮,因為……那是阿耶的刀匣。
“我能救你阿耶一次,但沒能救他第二次,而來到這里不久之后,你母親也隨你阿耶去了。”把盒子放在我面前的矮幾上,鮑大叔用平淡的口氣說道,“在你母親去見明尊前,她把這兩件東西托付給了我,我想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找到了她們的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