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說,你一個人把那個有二百多人神策軍的軍營給挑了?”張莧瞇著眼睛,表示出了深切的懷疑。
“誰讓他們開無遮大會來著?”我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張莧沒有說話,只是翻了個白眼兒,不過現在她也只能接受這個解釋,畢竟她剛才也看到了那堆堆在營地中間的焦尸,而其他地方則是一個人都沒有。
好吧,其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,當時我只感覺到無盡的憤怒,在我的眼前則是一片血紅,當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,營地中間的那些人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,但周圍的帳篷柵欄設么的卻沒有任何灼燒的痕跡。
算了,想不通就不想了,或者,這其實是真神通過我,釋放了他的怒火?不過也正因為如此,那些被擄來的姐妹們我也沒救出來,不過,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了吧,畢竟他們已經……
在馬隊中我還看到了柳菲和那些孩子們,這些孩子們正在開心的捧著面餅吃——這也是當然的吧,就算那頭熊作為充饑之物可以讓他們吃好久,但半生不熟的熊肉絕對不如有滋有味的面餅可口,那大半頭熊現在也被放在一匹馱馬背上,畢竟在食物匱乏的這里,任何能吃的東西都不能浪費。
“孩子,你回來了。”大善使的笑容仍舊那么溫暖人心,不過這一次我并不是主角,因為大善使首先要與張莧交換一下情報,從而分析為什么神策軍會突然襲擊圣教,只有知道對方的目的才能進行相應的反擊,至于我,我現在只有一把子力氣,而百廢待興的營地內缺少的就是這個。
工作了一個上午,由于有了馱馬,北方山上的營地迅速被我們拆掉,成為了我們新營地的基石。雖說這么說有些不好,但經過這次劫難之后,至少圣教在洛道的這個營地的確比上次好的多了,結實的圓木柵欄不至于像上次那樣會被輕易砍倒,軍用帳篷以及配套的地毯也可以讓孩子們過得更舒適一些,而軍營里的糧食,不僅足夠這里使用很長時間,甚至可以分出相當一部分支援洛道。
大善使和張莧的計劃是這樣的,不過暫時還不能實施,因為更北方,在升仙谷以北,圣教在洛道的分壇的援兵終于突破阻隔,來到了這里。
這時我才知道,神策軍過去一系列的動作都是一個陷阱。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圣教營地,處于路口的它原本只是一個中轉站、休息點,對內方便善行使者們找到的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休息,然后或者送到荻花宮,或者送到北邊的分壇;對外則是讓來往的客商能感受到真神的榮光,并通過他們將榮光散播出去,至于防御力,最多不過是能防備些野獸和毛賊而已。
神策軍對這里進行突襲,還是以一種斬盡殺絕的姿態,大善使不得已之下使用了煙花火箭,她原本的意思是向北方的分壇求救,不過這也正好落在神策軍的算計中,他們在升仙谷設下了埋伏,幸好真神庇佑,分壇的主教沙利亞大人識破了他們的計謀,并抓住了因為我燒毀了神策軍在飛仙山的營地而大亂的機會,親率姐妹們殺散了升仙谷的神策軍,打通了與營地聯系的通道。
“真是……辛苦你們了。”白衣白發的主教在看到我們后第一句話就是這個,其他人因為都是紅衣看不大清楚,但看主教白衣上沾滿的鮮血,可想而知她們所經歷的戰斗的激烈。
“為了真神的榮光,我們萬死不辭!”營地內的所有人向主教的方向跪倒,在這一刻,我覺得昨晚的冒險實在是太值得了——厄……冒險什么的……應該……可能……不算吧……
雖說遭到了突襲,姐妹們的損失很大,但最終我們還是獲得了勝利,不過現在卻并不是放松的時候,神策軍的異動實在是讓人在意。雖說過去他們與圣教也不是沒有過沖突,但那只是小規模的,兩邊的上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這次要說是牧有為的個人行動,不管別人信不行,反正我不信。
所以,洛道所發生的這一切必須迅速通知總壇,而這個任務自然又落在了我的肩上,畢竟在這里武功比較高,還沒有什么職責束縛的人,也就只有我了。
要傳信,當眼要有“信”。為表示重視,沙利亞主教和大善使各寫一封,這兩封信被我貼身收藏,我的任務是在三天內趕回荻花宮,如果遭遇攔截也不要戀戰,萬一事不可為,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先銷毀這兩封信。
馬隊可以說是與我同時出發,原本她們的計劃是去揚州——那里的環境相對穩定些,雖說有寇島和山賊的騷擾,但藏劍山莊和七秀坊的存在也是個極大的震懾,在那里張莧她們可以買一些絲綢、茶葉之類的商品,然后運到龍門販賣——圣教的糧食和資金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——不過現在看來,她們先要將“多余的”糧食運去洛陽,這批糧食至少又能讓那里多堅持一陣,多救活幾條人命。
雖然我們一起出發,但我們卻無法同行,因為我們的速度相差太大,運起輕功的我迅逾奔馬,只有一個人的話我也可以走一些山間小路什么的,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時限內完成送信的任務。
幸好,洛陽周圍的山并不是很高,順著南天圍場南部的無名山我一直向西,當我到達山頂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,接著縱身一跳——
我當然不是要自殺,以我的輕功雖然不能御風而行,但提氣輕身,羽飄葉落還是能做到的,我已經觀察好了,那座無名山的西邊就是紅葉湖,落進去也摔不死我,被油紙抱著的信也不會弄濕,最主要的是至少可以節省一天的路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