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頭兒,俺們這次為啥要抓這三人回來關著,像以前一樣殺了不就完了,還大老遠拐到禹陽去搶?俺瞅搶回來的那三箱子破書,也不值什么錢啊。”
一小矮個滿面困惑,朝著站在他身側的膘肥體壯的高個大漢問道。
“你懂個屁!”高個大漢粗魯道。
“老大這么聰明,哪里會做虧本的生意?一定是想拿他們做肉票要去勒索銀子!你看中間那俊俏小哥身上穿的,那可是云織錦緞綢紗,有銀子都買不到的東西,再瞅瞅他們坐的馬車,鑲金嵌玉的,一定是什么富貴人家。”
高個壯漢指著牢房里,垂掛著頭,依舊昏迷不醒,并排睡著的三人說道。
“還是頭兒聰明。”
小矮個滿目欽佩,豎起了拇指夸贊,隨后又有些擔憂。
“可俺可聽去劫車的兄弟說了,說他們坐的馬車上還插著禁衛軍的旗,禹陽境內的寨子可都是禁衛軍圍剿清掃的,老大這次這么囂張,雖說俺們也沒傷人,可會不會得罪了他們,引來打擊報復啊?”
高個壯漢粗獷的聲音,冷哼道:“咱們有老大在,你瞎擔心什么?今日就算是那唐德帶領的車隊,咱們天風寨也照搶不誤!區區禁衛軍幾個嘍啰,有什么好怕的?你看有那禁衛軍護的馬車,咱們的人不是照樣搶了回來,還毫發未傷,照我看這些個禁衛軍就是空有唬人的名號!”
如此一說,矮個男子頓覺有理,連連點頭附和。
轉過頭,看向牢中昏睡了三日的三人,小矮個眼中精光閃過,一臉貪婪道:“瞧他們一個個細皮嫩肉,柔弱得跟白斬雞似的,看著就像是什么貪官子弟,也不知這次能勒索來多少銀子......”
唐安宴只聽到了這,后面的是完全沒有聽進去。
滿腦子只回蕩著‘白斬雞’三個字。
還是柔弱的白斬雞?
小爺呸!
瞎了他的狗眼,竟把他這玉樹臨風,貌若潘安的堂堂唐家大少爺,比作雞?
受此侮辱,若能忍氣吞聲,那就不是堂堂唐家大少爺了!
大少爺倏地睜開眼,鳳眸圓睜,煞氣十足,瞪向牢門外對著他們閑聊的兩劫匪,突然高聲怒斥道:“你才是雞,你們全家都是雞!”
門外兩人被唐安宴突如其來的怒罵嚇得瞬間止了聲,驚訝地朝他看去。
唐安宴其實醒來有好一會了,剛醒時就聽到了陌生的聲音,身下硬邦邦的,鼻尖還縈繞著一股潮濕的霉味,瞬間警鈴大作,察覺到了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