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海戰戰兢兢地給上座的唐安宴奉了茶,冥思苦想了半晌,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是怎么招惹上了這位爺,竟讓他大清早的來砸門。
抬手擦了擦額角的細汗,精光小眼瞇成了一條縫,討好奉承地笑道:“不知唐大少爺光臨寒舍,有何貴干?”
唐安宴斜坐在椅,靠燕娘鬼淚活回來的他,此刻精神氣十足。
帶著盛氣凌人的紈绔霸氣,左腳踩著凳沿,手肘撐在膝蓋上,輕蔑地掃了眼張海,并不說話。
張海被唬得一愣。
都說唐家大少爺飛揚跋扈,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。
今日一見——
傳言不可盡信。
這通身的氣派......
紈绔?
怕是說他是土匪頭子,都有人信。
唐安宴保持著這個狂放坐姿,右手隨意撥弄茶蓋,倨傲又帶了些慵懶的鳳眼瞇起。
看著茶盅里的茶梗,無論茶蓋怎么撥它,浮浮沉沉都只探半個頭。
就像眼前畏畏縮縮的張海,明面上看起來只是個膽小怕事的商人,可實際上卻深藏不露——還敢□□!
如果唐安宴沒猜錯,燕娘便是遭了丈夫的毒手才殞命亂葬崗,就是不知道那輪番的欺辱是不是也是出自張海的手筆。
燕娘說自己突遇劫匪才慘遭橫禍,可有哪個劫匪殺人打劫連發髻上這么顯眼的玉簪都不搶,甚至還大發善心,替尸首裹上草席才丟進亂葬崗?
那草席雖臟了些,卻不破也沒爛,用的雖是常見的蒲草編織,可那包邊用的卻是絹布。
尋常人家可買不起絹織品。
這樣的草席,一般只有有錢的權貴和商人會買。
燕娘還說自己是和張海一同出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