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回路永遠不在一個頻道的兄弟兩個注定理解不到對方的意思,第二天早上謝瑾去公司前,又偷偷摸摸把謝瑕叫到一邊:“小瑕,要不我叫個保鏢跟著你?”
謝瑕一頭霧水,覺得大哥實在謹慎過頭了:“真不用,我能應付,要真找人跟著,他會察覺的,大哥你就放心吧。”
謝瑾哪里放得下心,他憂心忡忡地看了弟弟一眼,心事重重地走了。
下午三點,謝瑕和謝珩與準時抵達機場。
也不知道原主的出門頻率是多久一次,他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搜腸刮肚,也沒找到半點關于機場的信息,甚至連這座城市的路都記不清楚,每次出門必讓司機接送,如果放他一個人去外面跑,可能離開家就要迷路。
謝瑕嘆氣,簡直無法想象原主以前過的到底是個怎么樣的自閉生活。
因為要見這具身體的養父,他本來想穿得正式一點,可謝珩與說讓他不要見外,都是一家人,加上天氣太熱,讓他隨便穿一身清涼舒適的就好。
現在謝瑕穿著半袖站在接機大廳里,被空調吹得汗毛直豎,覺得有點“清涼”過頭了。
他就不該聽謝珩與這小子胡說八道。
謝珩與回頭看了一眼被吹得瑟瑟發抖的小叔,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。
衣服上還帶著某人的體溫,謝瑕把衣服拽緊,莫名覺得自己被謝珩與的味道覆蓋了,那是一種充滿年輕和活力的味道,帶著一點衣服洗凈后留下的清香,將他這塊無主的領地標記上了屬于“謝珩與”的氣息。
這想法讓謝瑕覺得怪怪的,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怪,正在他深入思考時,忽被一陣嘈雜打斷了思路,前方出現了幾個黑衣保鏢,簇擁著兩個人,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。
走在前面的是個女人,光從外表看不大出年紀,說三十也行,說二十也沒什么不可,她似乎注意到了謝瑕他們,摘下擋住半張臉的墨鏡,沖他們招手:“珩與!”
謝瑕立刻聽出這就是昨晚跟謝珩與通話過的林晚的聲音,林晚視線往旁邊一偏,注意到了躲在兒子身后的人,面露驚喜之色:“小瑕?你也來了?”
謝瑕咳嗽一聲,有些不自在地支吾道:“嫂……嫂子。”
“什么?誰?”原本走在林晚身后的人突然急吼吼地上前一步——這人身上穿了一件獨具東南亞特色的大花褂子,頭上扣著一頂造型別致的草帽,此時把帽子一摘,露出一張和謝瑾非常神似的臉,他兩鬢已花白了,精神卻格外健朗,視線停在謝瑕身上就挪不開,“我不是在做夢吧?”
林晚壓低聲音:“爸,不是說了讓您穿件正常點的衣服嗎,您還沒退休呢,讓人看見謝氏集團的董事長穿成這樣就出來,又要被添油加醋傳我們要破產了。”
謝修筠登時板起臉:“怎么的,他們管天管地,管得了我一個老頭子穿什么衣服?一個個跟狗皮膏藥似的黏得緊。”
謝老爺子顯然不想理會這些,他的注意力全在謝瑕身上,克制不住地伸出手,想要摸摸他的頭發,嗓音微微顫抖:“小瑕你是……特意來接我的?”
謝珩與替他答道:“爺爺,我昨天就跟小叔商量好了,今天一起來接你們,我爸他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