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承聽到這話,嘴角微微抖動。這句話,在渾懷障軍營中都傳開了。不過,這話確實好使。劉勇一聽,立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呼喊道:“我說!我什么都說!”趙驚鴻對獄卒擺了擺手,“押到審訊室去!”獄卒立即打開監牢,押著劉勇去了審訊室。審訊室中,一眾人坐成一排,盯著劉勇。劉勇面色慘白,渾身止不住地顫抖。被這么多人盯著,他心里惶恐極了。趙驚鴻跟扶蘇坐在前排。“說吧!”趙驚鴻淡淡道。劉勇身子一顫,看向趙驚鴻又掃過扶蘇,最后目光落在王承身上,“我……我說什么啊……”嘭!趙驚鴻一拍桌子,訓斥道:“還想隱瞞!林瑾,上刑!”“是!”林瑾立即從懷中掏出銅針。這是來之前趙驚鴻就交給他的。林瑾讓獄卒按住劉勇,上前就要扎針。劉勇慌了,“我說啊!我說!我什么都說!”但是,沒人理會他。林瑾直接將銅針扎入劉勇的指甲縫里,疼的劉勇嗷嗷直叫。一根!兩根!三根!……足足扎了五根才停下來。林瑾看著劉勇五根手指都被扎了銅針,詢問道:“大哥,左手還扎嗎?”劉勇聽到這話,眼睛直往上翻,幾乎快要暈過去了。其他人看著劉勇的慘狀,心中也是一緊,覺得自己手指頭一陣鉆心的疼。這刑罰,簡直太折磨人了。看林瑾還意猶未盡的模樣,簡直不要太嚇人。趙驚鴻擺了擺手道:“先等一下吧!”他看向滿頭大汗的劉勇,問道:“劉勇,你要不要交代?”“交代!我全都交代!”劉勇上氣不接下氣道。他剛才都說了要說,還扎自己。這個趙驚鴻簡直就是個魔鬼,故意針對自己的吧!趙驚鴻冷哼一聲,“算你識趣!說說,你跟司馬家有什么樣的勾結,跟李右又有什么樣的勾結!”劉勇都要哭了。剛才他就想說,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,剛才要是這么問,自己不就說了嗎?劉勇帶著哭腔道:“司馬傅翼曾經找過自己,希望自己可以跟司馬家合作,那時候我剛來富平任職沒多久,司馬家就多次給自己送禮,有大量的錢財,還有嬌嫩的美人。”“但是司馬家似乎并沒有什么請求,也沒有說要我幫忙做什么事情。”“就這樣送禮持續了大半年,司馬傅翼才找上自己,說想要跟我合作,讓我賺取更多的錢財。”“那段時間,我賭錢輸了不少,正需要錢財,所以就答應了司馬傅翼的請求。”趙驚鴻微微蹙眉,問:“有沒有可能,你輸錢都是司馬家安排好的?”“沒錯!”劉勇看了一眼趙驚鴻,緩緩道:“后來我也查清楚了,那幾個人做局坑自己,就是司馬家的示意,他們是司馬家的人。”“但是,有錢賺,我也就沒追究這些事情,畢竟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。”“你們是怎么合作的?”趙驚鴻問。劉勇道:“他們要我在富平為他們開關口,讓他們的商隊可以外出,之前都是在渾懷障和榆中出關,富平并沒有開放關口。”“這等同于打通了一個新的關口,他們給我抽一成。”“別看只有一成,他們商隊外出一趟,至少可以給我分成上萬錢!”“后來,司馬家來人,跟我說,要不要賺一筆大的。”“我問如何賺一筆大的?”“他們告訴我,要上郡的布防圖和地理圖。”“我當時肯定是拒絕的,但是他們說……”劉勇看向王承。趙驚鴻見狀,立即道:“你盡管說,要是王承將軍也參與其中,也決不能逃脫秦律制裁,扶蘇就在這里,你盡可大膽的說。”王承郁悶地看向趙驚鴻。這還一口一個王哥叫著呢。怎么到了這個時候,就顯得這么六親不認了呢。劉勇聽到這話,也放心了不少,說道:“王承將軍倒是沒有參與,而是富平王家,王鴻泰,王公子,他已經拿到了布陣圖,需要我再拿出來地理圖就可以。”“我當時想,就連王家公子都參與其中了,我肯定也沒事,所以腦子一熱,就答應了。”王承氣得一拍大腿,怒聲道:“什么王公子,他也配!他不過是三爺家偏房子嗣,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,也敢冒充公子!”公子一般情況下,是諸侯之子的稱呼,比如扶蘇和胡亥,他們都可以被稱之為公子。像王翦、王賁、蒙恬之后,比如王離、蒙犽,這些人若是高攀一聲,也可以稱之為公子。但是,根據王承所說,這個王鴻泰乃他三爺爺的偏房兒子所生的子嗣。按照這個時代的氏族觀念,這個王鴻泰的地位,甚至還不如王家一名管事的地位高。稱之為公子,還真不配。劉勇郁悶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!但是,后來王鴻泰邀請我去王家赴宴,就跟王寧公子坐在一起,我覺得一定是王寧公子示意的,所以就沒多想……”趙驚鴻聞言,立即看向王承。王承也是面色一沉,“王寧乃吾膝下三子,因為王離在咸陽,所以王家一切事宜,都是王寧在負責。”趙驚鴻微微點頭,對林瑾道:“去派人,將王寧和王鴻泰也抓起來!”王承聞言,立即起身,拱手對扶蘇道:“公子!王寧之審訊,我就不參與了,既然他是吾之子,吾自當避嫌!”扶蘇聞言,微微點頭,“如此甚好。”趙驚鴻也對王承道:“王哥,你不必擔心,若王寧無辜,我絕對不會冤枉他!但若他真的參與其中,還請王哥做好心理準備。”“我……明白……”王承無奈嘆息。趙驚鴻繼續問:“還有其他的嗎?繼續交代。”劉勇如實交代,他不僅參與了跟司馬家通商的問題,還參與了販賣民女的勾當,并且還給司馬家引薦了不少的人。趙驚鴻聽完了劉勇的交代,冷笑一聲,問:“還有事情沒有交代吧?”劉勇眸中閃過慌亂,“真的沒了……”“不知悔改!”趙驚鴻揮了揮手,“繼續動刑!”“我真的什么都說了!什么都說了啊!”劉勇呼喊道。但是獄卒哪管這些,他們只聽上級領導的安排,立即將劉勇按在地上,將一張打濕了的粗麻布蓋在了劉勇的臉上,劉勇的呼喊立即啞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