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喜北鄉,炊煙之中。
趙彥巡視一圈,趙斂跟隨,回到屋舍。
剛剛落座,就見趙堅、趙垣端來飯菜:“仲祖父。”
“嗯。”
趙彥應一聲,囑咐說:“你二人也去用餐吧。”
“喏,孫兒告退。”
趙堅開口回答,趙垣口拙,只是跟著長拜,一同退了出去。
待他們走遠了,趙彥才對擺弄碗筷、菜碟的趙斂說:“算起來,還是阿季更類伯約。”
趙斂落座,拿起筷子端起粟米飯:“仲父還是看不上文固?”
因趙氏發跡之祖學過易經,家中幾代人都是選近支最優秀的四人以‘元亨利貞’為字序。
趙斂沒能入選,是小宗旁支長子,就取表字伯約。
遷徙河東后,就入鄉隨俗,取安邑附近流行的文字給下一輩定表字。
“承平之世,守戶之犬爾。如此亂世,蟄居山野,倒也能平安度日。”
趙彥拿筷子,反問:“若伯約是文固,得知阿季立下如此殊功,該當如何?”
“召集伙伴,挾鄰里青壯,星夜前往安邑。”
趙斂不假思索直接回答,又解釋說:“侄兒家中丁口頗多,多是孺子,今顧慮重重,實難成行。”
“你這是老了。”
趙彥點評一句端碗吃飯,白須眉隨著咀嚼輕輕顫動,又不吐不快:“老夫不解,阿季能與營中伙伴相處愉快,頗受眾人擁護。觀其左右健兒,不乏爭先肯為他效死之輩。怎么在家中不得安生,竟被逐入山中?”
趙斂低頭不語,見他這樣子,趙彥就說:“伯約既然不肯說,老夫也就不問了。只是你連家事都管不了,又如何能為國效力?”
“仲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