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曉潔喝了一大口水,潤了潤嗓子,把剛才了解到的情況和舍友們詳細地說了。李想嗷了那一嗓子之后,在山上找人的社員們都聚集了過去。他們發(fā)現(xiàn)吳槿確實和蘇渺猜測的那樣,不小心踩空,從小道外側(cè)滑下去的。幸好那個坡雖然比較陡,但不像懸崖那么垂直,還有很多野草小樹枝做緩沖,與其說摔下來,用“滑”這個動詞確實更合適。郭曉潔比劃著手臂,說:“學姐穿著的外套被劃破了,手臂上也全是擦傷。最嚴重的右腿,小腿骨折了!李想學長回來和我們形容,可把我們嚇壞了。”吳槿向下滑了好一段,身體有多處劃傷,右腿骨折,頭還撞了一下。渾身像被萬根針扎著,疼得要命,腦瓜子嗡嗡響,冷汗一個勁兒地往外冒,躺在那喊都喊不出聲。過了好一會兒,吳槿隱隱約約聽到了社員們呼喊她的聲音,她強撐著,試圖給出回應。但是頭被撞得暈乎乎的,加上腿上的劇痛,令她發(fā)出的聲音比較微弱,社員們并沒有聽到。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,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,卻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社員們的呼喊聲越來越近。于是,她用盡全身力氣,拼了命地大喊一聲:“啊!”就是這一聲,讓不遠處的李想聽到了。這片區(qū)域坡度很陡,所以極少人來,草叢里荊棘叢生,李想和社友只能一邊艱難地用工具開路,一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奮力靠近。“吳槿!你在這邊嗎?”“吳槿!聽到我們的聲音就回應一下!”終于,又傳來了吳槿那虛弱至極的聲音:“在這!我躺草里了!快找找我!”李想和社員們瞬間精神一振,加快腳步,在那片草叢中仔細搜尋,終于找到了躺在草堆里的吳槿。此時的吳槿,面色慘白如紙,滿頭冷汗。右邊小腿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弧度彎曲著,折斷的腿骨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皮肉戳出來,場面觸目驚心。“吳槿,你怎么樣了?”李想焦急地問道。吳槿虛弱地搖了搖頭,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,只能從喉嚨里發(fā)出幾聲低低的嗚咽。看她情況這么嚴重,李想兩人也不敢隨便挪動她,以免造成更大的傷害,只能讓社員們趕快集合過來。這次參加活動的社員中,有兩位是醫(yī)學院大三的同學,需要他們來檢查一下吳槿的具體傷勢。那兩位同學到后給吳槿做了檢查,說:“按目前觀察應該是沒有嚴重的內(nèi)傷,具體還要到醫(yī)院用儀器判定。現(xiàn)在需要馬上處理她的腿,將骨折的部分固定好。如果我們能做簡易的擔架把她運送下山,那么可以節(jié)省公安同志他們上山的時間。”大家聽后,紛紛行動起來。他們上山帶著開路的刀,手里有現(xiàn)成的木制登山杖。便將登山杖砍成了適合的長度,用大家脫下來的外套做輔助,將吳槿的患肢固定好。他們雖然經(jīng)費困難,但是一些必要的登山裝備也是有準備的。社長和幾個社員背包里都有長繩索,又去砍了長木棍,齊心協(xié)力制作了一個繩索擔架。大家動作緩慢地將吳槿抬上擔架,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,生怕碰到她受傷的腿。抬著擔架,大家沿著下山的路艱難前行。這山路難行由抬著擔架,這山下得并不輕松,但大家都咬緊牙關(guān)堅持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