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,來吃飯的老公安又被蘇渺拉進了后院。進了客廳,蘇渺迫不及待的問:“韋伯伯,你們是不是要抓毒販?”老公安原本平和的神情猛然一正,嚴肅的問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“昨天有個來吃法飯的客人被糖水潑到,他把袖子拉起來的時候我看到有他手肘有好些針口。”“他曉得你注意到他的針口了嗎?”蘇渺搖搖頭:“應該沒有,他就自己拉起來看了一眼而已,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。”老公安從口袋里掏出幾張有些模糊的照片,問:“你看看,是不是這些其中一個?”蘇渺認真的辨認后指著其中的一張照片說:“是他!招風耳!而且我還偷看到他拐進了二組三巷。”老公安興奮的說:“果然是他們,想摸到他們的蹤跡還真是費勁啊。渺渺!多謝你提供的線索。但是,從現(xiàn)在開始你把這件事情全部忘掉!公安的一切行動你都不要關(guān)注,也不要再去觀察這個人,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觸!”蘇渺做了一個堵住耳朵的動作,說:“好的,我什么也沒聽到,什么也沒看到。”老公安出了蘇記就趕回局里匯報了情況,他特意沒有提到一句蘇渺,只說是自己在居民區(qū)里蹲點時發(fā)現(xiàn)的情況。在進一步布置監(jiān)控及抓捕計劃的時候,老公安提出了自己的憂慮:“照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,這兩人手里極有可能擁有槍支,他們現(xiàn)在藏身在人口密集的居民區(qū)內(nèi),這是非常危險的。”另一個公安說:“現(xiàn)在需要掌握他們確切的隱藏位置,趁其不備的時候沖進去對其進行抓捕,最好不要發(fā)生對抗,就能減少對其他居民的影響。”老公安想了想說:“據(jù)可靠情報,他們很有可能是租住在二組三巷里的某一個院子。小黃,明天你把包子攤挪到正對著巷口的位置,照常賣包子,等他們再出來買東西的時候,觀察他們的動態(tài)。”圍繞如何抓捕兩個嫌犯的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,而兩個嫌犯除了每天輪流出去買吃食,其他時候都窩在房間里不動,等著交貨的那一天。而在掌握了他們確切窩藏點后,為了盡量低的削弱他們的抵抗力,公安民警決定在白天對他們分開抓捕。在白天是因為白天居民區(qū)里人多聲雜,可以掩蓋住一些公安民警行動時的聲音。至于如何分開,自然是選在他們外出覓食的時候。這天中午,阿龍來蘇記打包生滾粥,剛準備返回就被一個男人狠狠撞了一下,手中的保溫桶“乓”的一聲掉在地上,里面的粥也撒了出來。“喂!出門帶不帶眼睛!”撞到阿龍的男人惡人先告狀的喊道。阿龍心心念念的生滾粥撒了一地,竟然還被人無辜咒罵,火氣騰的就著起來了。立刻和那人對罵起來,那男人罵得實在難聽,幾個回合過后兩人口角變成了互毆。一輛警車不知怎么就停在了沉浸在比武的兩人身邊,沖下來兩個警察把他們按住了。“怎么回事!當街打架成何體統(tǒng)!全都拉回去!”阿龍自然不肯,連忙說道:“公安同志!不是我惹的事啊!是他!他撞了我還罵人!我真是比竇娥還冤,大家都看到了,你們可以問問周圍的人嘛!”“少啰嗦!回去錄了筆錄我們自然會搞清楚事情經(jīng)過!到時候真不是你的責任話,自然會讓他給你賠禮道歉。”阿龍就這么著稀里糊涂的被押上了警車,被兩個公安,一左一右夾坐在后座。他不服氣的指了指和他對打的男人,說:“他怎么能坐副駕?”“廢話!后排能坐四個人嗎?懂不懂交規(guī)!”阿龍無奈的翻了翻白眼,心里想,幸好辦了假身份證,一會兒應該錄了筆錄就能走了,只希望阿偉不要因為自己太久沒回去就自己跑了。他心心念念的阿偉這時被另一隊公安的盯上了。白天院子里空蕩蕩的,除了阿偉,其他人都出去務工了。院門“吱”的一聲打開,阿偉警覺的掀開窗簾一腳向院子看去。只見屋主帶著三個穿著很普通的年輕人走進來,一邊說著:“你們也是運氣好,我這剛騰出來一間,里頭有一個高低架,你們?nèi)齻€人的話自己再去舊貨市場淘一張小床回來就行。”注意到窗后的阿偉,他打招呼說:“今天沒去上工?”阿偉扯了扯嘴角說道:“哦!今天休息,有新租客了?”“對啊,這不是搬走了兩個嘛,得趕緊續(xù)上,空著一天我可少一天的錢呢!”說罷,繼續(xù)帶人看房子。阿偉聽屋主絮絮叨叨的說:“電費按間算,但是水費要按人頭來算的……”阿偉放下警惕躺回床上,肚子餓得咕咕響,希望阿龍一會兒打包的是大份的生滾粥,小份的可不夠他們兩個一起吃。正當他期待著美食的時候,房門被人一腳踹開,剛才跟著屋主來看房的那三個年輕人破門而入。他下意識的將手探入枕頭下,抽出藏著的槍支。可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,就被按倒了,同時從外面又涌入了四個身姿挺拔的男人。他不死心的嚷嚷:“干什么!你們是誰!怎么亂打人!”一位便衣民警厲聲問道:“是不是黃明偉!”“什么偉!你們認錯人了!”“嘴硬是吧,搜!”黃明偉被死死的壓住,眼看著白花花的粉末被他們從床底掏了出來。他兩眼一黑,這下真的完了。已經(jīng)癱軟的黃明偉被從房間架出來,看到屋主正雙手抱頭面對著大水缸蹲著。一個公安過去扶他起來,說:“同志,我們是公安局的,過來抓捕嫌犯,讓你受到驚嚇了。”話說完,黃明偉已經(jīng)被帶出了院外,屋主朝公安眨了眨眼睛,示意他演得挺好,這樣嫌犯就不知道他們是事先商量好的了。黃明偉直接被押進了停在小巷口的一輛面包車上。車子一溜煙帶著他走了,除了屋主,沒有其他居民知道這里曾經(jīng)發(fā)生過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