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初不敢說話,恐懼的看著李平生。她化了個淡妝,將一頭長發扎成了馬尾,兩邊的腮頰粉若桃花,皮膚泛著自然的光澤。上身是一個玫紅色的襯衫,下身是白色的絲質配套長褲,腳上穿了一個西瓜紅的配色尖頭高根鞋,卻是將這身職業裝穿出了性感的感覺。“李秘書,你,你想干什么?”沈若初呼吸急促,她認命了。自從她失誤將證據交給李平生,坐實了劉天野的貪腐,她的人生就開始走下坡路。就在她抱怨的時候,發生了搶劫案,她被李平生救了。這樣他就又是恩人又是仇人,這種感覺很復雜?!吧蛐虚L,你好像很怕我?。俊崩钇缴闯隽松蛉舫醯木o張。“不是害怕,是復雜的情感,不敢面對你?!鄙蛉舫醯皖^擺弄自己的手指,“別叫我沈行長啦,剛開完會,我要下去了?!薄跋氯チ耍俊崩钇缴闷??!班??!鄙蛉舫醯皖^,這不是明擺著嗎?她之所以能上來,就是因為劉天野,劉天野現在回天乏術,不下來干嘛呢?說難聽的,沒有了利用價值。“我要下去了,那就是還沒下去?”“是?!鄙蛉舫跻埠苈斆?,“要貸款,現在我幫不了忙,人家不認呢。”沈若初勉強笑笑,李平生似笑非笑?!安皇琴J款,我問問,不讓你做行長的是誰?有什么背景?”李平生這話出口,沈若初當場怔住。李平生想的是,沈若初沒犯什么錯,充其量是借用了劉天野的關系,不能因為自己下臺。而沈若初想的是,忘了這茬!劉天野雖然下去了,但不是還有李平生嗎?他是我的敵人嗎!是我的大腿!沈若初呼吸有些急促:“找我談話的是總行的副行長蔣凡東,至于他有什么背景我不是特別清楚,但我們是商業銀行,跟各級官員注定有聯系的?!闭f白了,貪官的錢不能放在國有銀行。通過商業銀行轉移到國外,或者直接在國外銀行中開個戶。李平生摸出香煙,搖頭說道:“行,我想辦法跟蔣凡東牽上線,能不能保得住你,不好說?!薄案纾規湍泓c火?!鄙蛉舫踮s緊拿過火機,手都在顫抖。她身子前傾,給李平生點燃了火,隨后好像沒坐穩,忽然就摔了!是的,摔了!………………李平生離開銀行,開著沈若初的車。這輛車保養得其實很不錯,劉天野在位的時候,其他人都不敢開。李平生踩起來這輛車,那可是毫不留情。這是好像都是新車,沒么磕碰痕跡,也沒有很多行駛的痕跡,更沒積碳,唯一的不知道優點還是缺點,就是油不夠。李平生加了好幾次?!钇缴蛉舫跽f了找她的目的。其實也沒什么,監控孫瀚海,喬梁,極其親人的銀行賬號,哪天有大額資金流動的時候,一定要通知他。這點對于銀行行長來說,并不難。李平生離開以后,沈若初看著他的身影。這男人好帥!其實,蔣凡東就想著占一把便宜,但看到他滿肚肥腸,沈若初就覺得惡心。至于力量,跟李平生也不能比嘛!……李平生神清氣爽的開車,正要回到市委,他的電話忽然響起。看了看來電顯示,任楠?!叭螀^長?!崩钇缴鷵屜乳_口。任楠的職務雖然比李平生高不少,但說話可不敢大意。“李大秘,晚上有空?”“怎么,有安排?”任楠笑笑:“是,我們區環保局的范桂陽范副局長有重要的事情,想跟你商量,您看什么時候有空,約個飯?”環保局,范副局長。晉安區任楠找自己,肯定是解決晉安區的問題,但找到環保局干啥?李平生心里疑惑,也不敢冒然答應:“我正在回市委的路上,林副書記沒有其他安排,可以?!薄靶校堑认掳嘣僬f,我先定飯店。”任楠沒有勉強,當即答應。剛開車回到市委,就看到田明森過來,手里拿著資料。“哎喲喂,這不是李老弟嗎?”田明森趕緊送上一根煙,表現的很熱情:“老弟現在是市委的紅人,老哥給你發了多少次信息都不回,怎么的,忘了老哥???”“哪有,一天到晚的就是瞎忙。”李平生笑笑。“忙好,你們多忙,天海就越來越好?!碧锩魃α诵Γ骸巴砩嫌袝r間沒,哥幾個好好聚聚,叫上窯姐兒!”“兄弟,你得多努努力,拿下窯姐兒,為男人長長臉!”李平生搖頭:“你看,今天是實在不行,晚上有事。”田明森搖搖頭:“哪天空了跟哥哥說,咱們得多走動,多溝通,感情冷了,就一切都完了。”李平生點點頭,走到林觀音辦公室。跟林觀音說了今晚任楠請吃飯,猜測他的目的是解決晉安區的事情,問林觀音的意思。林觀音只是搖搖頭,李平生就懂了。抓大放小。當天晚上,送林觀音回到住處,李平生來到了錦霞私人飯莊。當李平生按照包廂號,走進去的時候,發現趙啟宏也在。趙啟宏站起身,沖著李平生伸手:“李老弟,我不請自來,是否方便?”李平生翻了翻白眼:“老哥肯來是給我和任區長面子,歡迎還來不及。任區長,這位是?”畢竟有外人在場,趙啟宏坐了主位。李平生在趙啟宏左手邊坐下,好奇的看著包廂里胖胖的男人。任楠扭頭,胖胖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起,手里拿著一份文件:“李秘書,我是環保局的范桂陽,因監管著消防系統,所以任區長讓我當面向您匯報?!崩钇缴c頭笑了笑,伸手接過文件。文件上大概記錄著一些晉安區為難商戶,四處搞錢的事情,總金額大概七八百萬。李平生知道,實際上絕對不止這么點。“這是忽悠我,還是忽悠林副書記呢?”李平生將文件扔在桌上,呵呵冷笑。趙啟宏也是搖頭,他早就跟任區長說過了,任區長說先試試,趙啟宏說少不行,萬一李平生沒有見過錢呢?“李秘書,什么忽悠,我怎么聽不懂?”范桂陽滿臉堆笑,好像真的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