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質(zhì)問哀家?”蕓太后看著李策,突然抬起下頜,凌厲的眉眼提了起來。那瞬間散發(fā)出來的氣勢,讓周邊人都心驚了下,李策也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。他正要開口解釋,蕓太后卻又厲聲道,“皇帝,你為了一個冷宮出來的女人,這般對哀家說話?”句句質(zhì)問,又滿是不可置信,將一個母親對兒子的失望活靈活現(xiàn)的演繹了出來。趙茯苓隔著一大段距離,都聽到了蕓太后振聾發(fā)聵的聲音。若不是這會兒她正在裝暈,都想起身給蕓太后鼓掌叫好。不愧是宮斗贏家,短短時間,將各種情緒語氣都拿捏到位了。李策果然抿抿唇,迫不得已的退了一步。他低下頭,好聲好氣的對著蕓太后道歉,“母后,兒臣并無意冒犯您。只是趙貴人先前出過意外,生了一場大病,此后便失去了記憶。如今的她和稚子并無區(qū)別,若是觸怒了您,還請您看在兒臣的面子上,饒她幾分。”這么低三下四的皇帝,任何人都沒見過,包括蕓太后。方才她的詫異是裝出來的,那么這會兒的震驚,卻是實打?qū)崱@畈咦龌首訒r最擅長偽裝和蟄伏,那會兒他處處表現(xiàn)的無害,好似個軟包子,被誰都能欺辱兩下。可在登基成皇帝后,他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等模樣。也再未對任何人服軟過。今天是頭一次。為了一個冷宮出來的女人。蕓太后下意識轉(zhuǎn)頭看向那不省人事的趙茯苓,眸中神色暗沉,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緒來。可她很清楚,她今日不可能真因為趙茯苓,和李策正面對上。這不是她想要的結(jié)果。視線收回來,蕓太后唇邊噙了一抹笑,淡淡的,叫人看不真切:“陛下到底年輕,竟也有動心動情的時候了。哀家先前聽說你獨寵那景陽宮的良妃,如今看來,倒是這重華宮的趙貴人更得你心。罷了,既然如此……”蕓太后突然頓了下,才望著李策笑說道:“不如將她擢升為妃吧?”這話正中了李策下懷,但他回頭看了眼趙茯苓,冷靜過后還是找回了理智。搖搖頭后,李策說:“趙貴人雖是無心之過,但畢竟惹怒了母后,也有過在先。她如今已受到了懲罰,便讓她繼續(xù)在重華宮待著吧。至于晉升位份的事情,再說罷!”李策發(fā)了話,蕓太后便笑著點了頭。來都來了,李策也不好真就帶了人離開,他讓陳福把趙茯苓送回去,又隨著蕓太后進入殿內(nèi)坐下。才端起茶沒喝兩口,就聽蕓太后幽幽道:“陛下,哀家今日聽趙貴人說,那景陽宮的良妃似乎是趙統(tǒng)領(lǐng)的親妹妹。可哀家怎么記得,趙丞相的女兒因病去世了?如今這位良妃因貌似她,被收為了養(yǎng)女呢?”蕓太后看向李策,眼中帶著不解:“那趙家二小姐,好似還是你的救命恩人。你當初找她那般久,若這良妃便是趙二小姐,趙丞相為何隱瞞不報?”“難不成,這其中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緣由?”李策聞言,端著茶杯的手猛地攥緊,骨節(jié)更是因為用力,而被攥到發(fā)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