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特別想喊一聲爸爸,不過是害羞,喊不出口。
這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,天干物燥,除了電線上電流滋啦啦的響聲,就連天上飛的鳥都給熱啞了,整個村子里啞的聞可落針。
等陳美蘭短暫的瞇了一會兒,再醒來,地面給抹的整整齊齊,院子已經光滑的像鏡子一樣了。
從炕上爬起來,看三個孩子還偎在一塊兒呼呼的睡著,陳美蘭先燒了壺水,給他們一人晾了一碗涼白開,想了想,又在幾個孩子的碗里一人灑了一把白糖。
小孩子都喜歡甜的,這一中午睡起來,肯定很渴,一人喝一碗甜甜的涼白開,多舒服。
陳美蘭心里其實有點隱隱的擔心,她才知道閻肇和閻西山認識,而閻西山還是她的前夫。
閻西山吃喝嫖賭,養打手混混,帶的那幫煤礦工人都是流氓中的流氓,在整個西平市的風評堪稱爛大街。
俗話說得好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閻肇對她心里別有什么想法吧。
要不然他能從一進門到現在,除了干活,一聲不吭?
就不能跟她說句話嗎?
晾了杯涼白開,看著熱氣兒過了,陳美蘭端了出來,準備跟他搭搭話兒。
迄今為止倆人還沒心平氣和,開誠布公的聊過。
“喝口水。”她笑著把碗遞了過去,既然山不近我,我近山,主動搭訕,她邁第一步。
閻肇接過碗,卻連陳美蘭的臉都不看,一口喝干:“謝謝?!?br/>
就不說看她一眼了,他連眉毛都不抬一下。
“你家是一支隊的,原來你怎么不說?”陳美蘭又說。
鹽關村一支隊可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,將來會有如雨后春筍般的暴發戶,也會有無數的流氓混混,大多姓閻,就是從這村里發的跡。
“已經搬走了,沒必要?!遍愓乩淅涠铝艘痪?。
陳美蘭只要一張嘴就會被他堵回去,這還怎么繼續聊下去?
閻西山肯定要來鬧,到時候閻肇會是個什么態度。